“你们既然来了云剑门,便要遵守云剑门的门规,私自斗殴对同门赶尽杀绝,这本该是将你们驱逐山下驳去参赛资格。”玉楼看向倒在地上的花先雪。
闻言,祝余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生怕下一秒,就要卷铺盖走人。
不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铺床,直接原路返回就好了。
“但念在你们都是初犯,还不曾知晓云剑门的规矩,便去戒堂将门规抄三百遍,好好清楚一下,明日便可还能参加试炼。”玉楼说罢便拂袖离开。
祝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苦笑,三百遍门规,就是在家里他都没抄过这么多啊!
这下可真是连美食都没吃到,还平白无故多了三百遍的门规。
“你今日为何要对我们下此狠手,就算是你我两家的恩怨也不能牵扯到无辜人的性命。”祝余蹙眉看向已经起身的花先雪。
花先雪看他扶着的温净一眼,淡淡地说道,“奉命行事,无可奉告。”
祝余闻言眉头皱得跟紧了。
她奉的哪门子命?!合欢宗已经到了能只手遮天的地步了?!
但没等他再追问些什么,花先雪已经转身离开了,根本不像是挨了训斥的人。
——
神域是没有夜晚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散修一个适应的机会,竟然用了法术造出了黑夜。
温清川抬眸透着窗户看向外面。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否见过神域夜晚的样子,在重回的几十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夜晚。
苍穹之上像是被铺上了黑色绸缎,放眼望去陪着闪烁微小远在天边的繁星时,让人心中逐渐平静下来,无端地觉得世间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让他如同回到刚到人间的日子。
仙史中记载的“上清仙尊以身饲魔,神魂俱灭,再无轮回”并不是假话。
他是火凤一族,但如今也没了凤骨,只剩全身的火凤血脉,做不到浴火重生,想来应该是池应淮想得法子将他又拉了回来,不然天道也不会说他在人间还有尘缘未断。
刚醒来时,他其实没有五感,山顶的寒气和凌厉的风告诉了他所处之地,那时别说是吃些什么了,他连清醒都是少有的。
又或者说是,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清醒之中了。
听不到,看不到,感触不到。
他被三界排除在外,隔绝天地之间。
体内的寒气不少次都让他认为自己要被侵蚀掉了,但他都活了下来。
靠着天眼,他在雨隐山上造了个简陋的木屋,那时山上总是下雨,他在神域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会练剑修行的人,搭好房子后却总是漏雨,好几次他的棉被都是潮湿的。
也是后来才学会。
当时他没钱,下山去买棉被,因为山下的人都没什么灵力,他还摸索了好久才能行动自如。乐人间的人对他很好,见他行动不便还怕冷,送了他棉被,为他介绍了能救济一下的地方。
只是每到报上名字后,都被人拒之门外,还真是辜负了那个热心肠婆婆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