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川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
后来他的五感渐渐恢复,体内的极寒也渐渐退去,除了身子不耐寒以及每月十五都要被残留的情蛊折腾一番外,他已经可以称之为是个正常人了。
成为凡人后,最不便的便是会饥饿,会疲惫,只是凡人需要一日三食不可缺,他只需要一日一食便好。
那时他只靠着给人代写书信,偶尔下山算个命能有几个钱来,也算勉强够用。
后来有了温净就不行了,一月一下山变成了半月一下山,他还记得某次下山正巧听到别人编排他的话。
日子也算安宁。
只是不知道这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之前他睡觉浅,极寒未消散前总是容易醒来,后来极寒过去,又被温净折腾得睡不着。
他总是那么有活力。
温清川眉眼弯了弯,面色温和下来。
晏别应该还在门外,他在外面站了一天却一直没有进来。
原先他还认为又要多编些话来才能将人糊弄过去,没想到只需要稍稍放低姿态对方就产生了怀疑。
温清川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百年之久,人都会变的。
晏别没有意识到,就算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存在的上清仙尊也会在岁月的洪流中被磨平了棱角。
这倒是方便他了,不然也不会在进入云剑门后又这么轻松地脱身。
“晏别?”
一道声音将温清川的思绪拉了过去。
他抬头看向门外,看到一团熟悉的灵力流动。
玉楼站在篱笆外,手中拿着一壶酒,不悦地看向院中的晏别。
他蹙眉看向晏别,而后往屋内扫去,面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挂在腰间的佩剑也微微震动起来,像是下一瞬就要破空而出。
“你在我师尊屋内藏了人?”玉楼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句话说出来。
晏别抬眼看他,没有否认。
下一秒,长剑破空而出,只冲晏别的心口。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月光洒在玉楼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悲凉。
晏别没有拔剑,只是侧身躲过了他的剑意,蹙眉沉声道,“你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玉楼双目猩红地站在晏别的对面,气极反笑地看着他,“你在我师尊忌日之时带着人到他的屋内,我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若是你想做什么龌龊勾当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人带到我师尊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