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川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台上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眯了眯眼,难得起了点兴趣。
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实力深不可测,不属于神域修士妖魔三者中的一人,如此排查下来,怕是只有近期在乐人间掀起波浪的皇室的大祭司了。
相较于神域和镜花水月的人而言,温清川更为熟悉这个大祭司。
倒不是曾有过一面之缘,而是对方在乐人间实在是太有名,连他这种一年下不了几次山的“野人”听到对方的名号都如雷贯耳,更不用说乐人间的百姓了。
听闻是五十年前,乐人间的那位皇帝便离奇驾崩,当时京城可谓是一场腥风血雨,就连在千里之外的雨隐山上的他都隐约看到了那股血光气。
按理说,这种连他都觉得十分凶险的场景,应当由神域高层派至少是元婴后期的修士前来,并且至少有一名大乘期的仙尊陪同才对,以免再造成周遭无辜人士丧命。
但离奇就离奇在,在神域派出的人到达皇室前,这血光色便已经消退而去,期间除了当朝皇帝和当时和他共处一室的一个妃子几个奴仆丧命外,竟然没有一人伤亡。
速度之快,就是在看血光后立刻下山的温清川都没比得上。
而解决这一险境的人正是如今站在台上的大祭司。
当时自然有人怀疑是这位大祭司搞得鬼,但神域的人下来查看了一月之久,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留下来的大祭司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此事刚出时,温清川便连着下山好几日,就为了将这个消息打听清楚,但他一没什么人脉而来唯一的人脉池应淮对此闭口不谈,他多番打听才只打听到大祭司当日就在皇室而且就是皇室的人,并且还是唯一一个怀有修为的皇室。
这件事在乐人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几乎在神域的人走了没几日后就在整个乐人间传了个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祭司也在此之后彻底出名,其最明显地改变便是当时几乎每一个茶楼都在讲述着他的事迹,传得神乎其神。
尤其是在此行中没什么用的神域一行人的对比下,更甚几分。
也难怪如今大祭司来到神域后落得个在台上上隐蔽一角的地步。
若是让乐人间的人看到定是要这般揣测,但温清川好歹也算半个神域的人,不像是他们那般对其中弯弯绕绕一无所知。
他一眼扫去,倒不是神域的人小心眼,因为一件事情就将人记恨个四五十年不肯放过,甚至在这等场合下人面子。
相反,看大祭司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倒像是他不愿和神域的人多有牵扯。
温清川倒是在心中对这个神秘的大祭司有了几分好奇。
他观察的这段时间内,练武场可是闹出了不少的动静,他毕竟不是来参加大会的人,没有和人切磋的想法,也不是三界鼎鼎有名的人。
能在练武场获得了旁观的资格依然是出乎意料,没有想要再给别京白惹麻烦的想法。
因而他只是站在练武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后辈们为即将开始的试炼亢奋不已。
对于天眼而言,想要在人群之中找到温净并不难。
更何况,如今他正站在练武场的中央,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个神情淡漠的女子。
温清川微微皱眉,目光在那个女子身上停了片刻后才堪堪移开。
此次试炼大会应当是只允许元婴期以下的修士前来参加,但那红衣女子身上的修为已经到了化神期后境,只差一步便能踏入到大乘期内。
并且,这女子的年龄也并非面上所见的那般年幼,反而是活了百年之久的人。
温清川略有些担忧地看向温净,他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境界的突破,但面对即将踏入大乘期的修士而言,不过是区区蝼蚁,只要稍稍动手便能将他碾死。
更别说对方衣襟处还有这一个极为强大的法器。
况且,温净刚突破境界,此时体内灵力还没有周转开来,实在不宜拼上一切而战。
对方既然敢大摇大摆前来参加试炼,还打得是合欢宗的名义,遮掩过了台上的高手,在云剑门内自然是有帮手在的。
对方是有备而来。
话虽如此,温清川微皱的眉头片刻后便舒展开来。
过度思忧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对方身上没有丝毫魔气,虽即将大乘期,但台上的大乘期的高手可不止一个,更别说还有渡劫期修为的人站着。
想来对方也不会轻举妄动。
他只需要静观其变。
比起提防对方,他更想弄清楚对方此行的目的。
“请二位上前一步。”
随着温净和花先雪向前一步,分别抱拳向对方表示敬意的动作。
这场疑点重重的比武正式开始。
随着两人支起身来,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原先还在叫喊着的人纷纷噤声,屏气凝神地看着场上的两人。
昨日二人之间的动静自然是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如今第一场就是两人,没能看上热闹的便等着在这次看看昨日那激烈的战况。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这场比试有些平平无奇?
倒不是说观赏性不佳,两人都不是境界极低的人,一招一式间都有着各自的风格,无论是法器相碰还是体术对冲,都属于同辈中的上流人。
但和昨日不少人传出的足够引起千剑峰峰主前来的焦灼状况,还差得很远。
不远处的温清川也早早发现了这一点,他目光又在花先雪身上听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眼台上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