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净看着温清川轻笑的模样忽地红了眼眶,连忙说自己要去打水,匆匆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晏别和温清川二人。
“多谢。”温清川率先开口道。
晏别抬眸看他,面容有一丝的僵硬,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一般,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能不能先不推开我?”
“嗯?”
温清川像是没理解晏别的意思,偏头看向他。
“我知晓你我二人再重归于好……恐怕极为困难,但能否让我先在你身旁陪伴你一段时日。”晏别低头看向温清川手腕上的荆棘花轻声开口。
“我并未怪过你。”
温清川轻叹一声,像是不太明白晏别为何执着留在自己身边。
“我恨。”
“什么?”
“我恨自己。”
温清川看着晏别抬头看他,眼眶红得不像样子。
忽地,一滴泪狠狠砸在被褥上。
却仿佛砸在温清川手上一般,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替晏别抚去眼下的泪痕,还没得触碰到他的手便停在半空。
晏别看着他的动作垂下眸子像是极力掩饰什么,可苦楚的模样怎么都压不下去,最后只能认命地抬头看着温清川。
“我以为这次你又要离开了。”
晏别就这样红着眼看向温清川,这次温清川抬手替他抚去了眼下的泪痕。
……
温清川体内的浮生草之毒虽然去除,但他身子还是偏弱,加上强行动用功法还需静养半月。
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大碍,偏偏跟着他的人不觉得,他也只能被几人按在药谷好好休息。
这一休息不要紧可把温清川折磨坏了,先是温净亲事亲为恨不得直接将饭给喂到他嘴里,又有晏别时刻守在自己三步之外若自己动用半分功力连晚上的饭食都要被严格把控不会再多纵容他一次,甚至连别京白都赶来凑热闹成日里给他们两个通风报信。
甚至连孟还都能在温净和晏别面前奏自己一本了。
简直让他的日子过得越发不痛快。
“别人养病都是越养精气神越好,你怎得和别人不同,越养反而越颓败了?”别京白坐在温清川对面,手中拿着白棋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温清川看了眼面前的棋盘,又偏头看了眼窗外晏别指导温净练剑的场面,手中的黑子迟迟罗不下来。
“想出去?”别京白挑眉看他。
他倒是从未见过温清川被人管束得如此严格的时候,人真是若心虚的时候越容易听人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