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川看着别京白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好点子,无奈地冲他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棋盘上。
不过一会他便将手中的黑子落了下来。
别京白看着眼前的棋局不免皱眉,一时间找不到落子的地方,只能开口拖延些时间,“这几日过去我倒想问问你对晏别有什么感受。”
温清川闻言只是微微挑眉,面色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同窗之谊。”
“啪——”
别京白不满地将棋子落下,有些埋怨地看向温清川,“你这人怎么连我都瞒?温净和他的关系都缓和了不少,你却拿这同窗之谊来搪塞我,真是不厚道。”
温清川闻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将棋子落下,“那你说我应当对他怀有何种情谊?”
“于公而言我们师出同门自是同窗,于私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温净的父亲,我的前道侣,我应当对他怀有何种情谊?”
“这……”别京白发了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日晏别当着众人的面跪在草萤长老脚下祈求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更别说这人在温清川昏睡的时候不曾离开床榻半步,等温清川醒来后更是亲自洗手作羹汤,他虽然仍对晏别不太看好,但也不如之前那般憎恨。
他今日问温清川也是想搞清楚他的态度,若是他还对晏别存有一丝情谊,或许再考察个几十年几百年两人也并非没有可能,若是他真的忘却前尘,那也只能怪晏别错失了这个情缘,他只当对方是自己侄子的爹了。
“鹤方你知道的,我已修成了无情道。”温清川垂眸将手中最后一枚棋子落下,“你输了。”
别京白睁大眼睛再次看了眼棋局,确认自己真的又败了后便怄气地将白子扔到棋篓里。
“爹,你午饭想吃什么?虾鱼肚儿羹和青笋糟鸡怎么样?”温净像是算准了他们结束的时间一样,准时推开门笑着询问温清川午饭的安排。
午饭自然不是他做,做午饭的人也跟着他后面站在门口等着温清川开口。
“如此便好。”温清川笑着回到,抬手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一一收起来。
“今日风大,你若出门记得将这披风披上。”
“好,出门小心。”
“等我回来。”
“嗯。”
晏别将早就备好的披风叠得整齐地放在木桌上,而后带着温净下山打猎去了。
温清川将棋盘收拾好之后没了再下的打算,而是坐在桌子前静静地想着,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
“怎么了?”别京白疑惑地看向温清川。
“我想吃山下的枣糕。”温清川忽地笑了起来。
别京白白了他一眼认命地站起身,“我看你那是修成了无情道,这口腹之欲你不还有,我看还比之前更盛了些。”
“多谢,鹤方。”
别京白不听他的客套话,挥挥手便下了山。
等人都走了之后,温清川原先勾起的唇角也低了下去,他的手中突然变换出一封信来,他拆开看了两眼,那信件便在他指尖燃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