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如今的状况还是一头雾水,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她额驸的人,她才懒得伺候!
纳喇星德:……其实也可以稍微温柔一点。
“郡主,今日毕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不留下怕是不好吧?”纳喇星德意图跟松格里再争取一下。
松格里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染香
道:“听到了吗,叫人给额驸在外面铺了床,看好门,不许他出去,可别叫外面人觉着不好呢。”
染香忍笑应是,对纳喇星德道:“额驸请吧。”
纳喇星德仔细看了看松格里的表情,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缠,起身往外间走去,心里想着,八成是他那个二婶惹怒了他的小妻子,倒是连累了他,明日定要想办法哄哄她才好。
纳喇星德离开后,松格里一个人躺在床上,仰望着床顶的帐子,琢磨着如今的状况。
她们叫她郡主,说明如今她阿玛尚未登基,赫舍里氏对她并不恭敬,说明她阿玛也没有记忆里如储君一般的地位,但是她阿玛却依旧如同记忆力那般疼爱她,郡主出嫁却自建园子住,这当真如同赫舍里氏说的一样,与公主没什么差别了。
她如今应该是身在梦中,可这个梦做的,也未免太离奇了吧?
松格里微微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想着,也许在梦中睡着再醒来,她便可以回到现实了呢?
可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红色让她知道,自己还在这梦里,不知梦境有多长,如今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纳喇星德打外面进来,已经是穿戴整齐了,他换掉了昨日的喜服,如今一身青衫,手中持着一柄纸扇,一副潇洒公子的做派。
“郡主睡的可好啊?”纳喇星德丝毫没有对昨日被赶出洞
房不满,依旧是笑眯眯的,“今日你我要回府中一趟,见见家里人,也不远,后门通着呢,走几步便到,我已经叫他们备好了早膳,用过了再去也来得及。”
松格里一边让染香给她梳头,一边问道:“不是说不准叫他出去吗?谁放出去的?”
染香偷笑道:“额驸的功夫好的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奴才实在是看不住啊。”
纳喇星德只当没听到她们主仆的话,主动走过来,看了看摆在妆台上的发簪,犹豫了一会儿才挑出一支桃子形状的来,递给松格里道:“戴这个吧,可爱的紧。”
松格里瞥了一眼,直接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在梦里,她额驸的眼光还是这么差?就凭他选簪子这审美,她就能确定,这还是那个憨憨的额驸!
无视了纳喇星德的强烈建议,松格里自己选了一套红宝石石榴花的首饰带上,然后随便用了些早膳,便去了隔壁府里,毕竟是新婚第一日,还是不好太磨蹭的。
纳喇星德的阿玛乌斯哈夫妇对这个郡主儿媳妇还是很重视的,一早便在正屋等着了。
他们的长子纳喇裕德在热河驻守,尚未归家,长媳孙氏抱着儿子纳喇扬坐在一边,三子纳喇希德正拿着糕点逗着小侄子吃。
见松格里和纳喇星德进来,觉罗氏连忙瞪了纳喇希德一眼,示意他正经些,松格里知道这个小叔子的性子,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在嬷
嬷的引导下,按规矩给乌斯哈和觉罗氏敬了茶,她身为郡主,自然是无需下跪的,只是行个礼收下二老的贺礼便是。
孙氏替纳喇裕德喝了茶,送上了自己的贺礼,松格里也将给纳喇扬准备的礼物亲手交给了孙氏,纳喇扬对这个陌生的漂亮婶婶很好奇,偷偷的在孙氏背后看着松格里,松格里笑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逗得纳喇扬害羞的藏了起来。
纳喇希德自觉的站起来对着松格里先行一礼,方才喝了茶,然后伸出手道:“二嫂嫂,我的礼物呢?”
纳喇星德瞪了他一眼,用手里的扇子在他的掌心一拍,道:“一顿打要不要?”
松格里从染香手里接过准备好的礼物,递给纳喇希德:“听说三弟正在读书,我准备了一套上好的湖笔送你,希望三弟早日学有所成。”
纳喇希德却是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他是在读书没错,可那也是被他阿玛逼的,实际上他巴不得如同他大哥纳喇裕德一般早早就进了军营呢,如今这份礼物,只让他感受到来自新嫂嫂满满的恶意。
纳喇星德伸手帮他接过来,直接上前塞进他怀里,拍了拍道:“听到了吧,以后好好读书,当心过两年连小扬都笑话你。”
纳喇希德委屈的撇了撇嘴,却在乌斯哈虎视眈眈的目光中,不敢反驳。
觉罗氏对着松格里笑道:“他们兄弟玩闹惯了,郡主不要在意,星德无拘无束惯了,若有
什么不好的地方,郡主只管与我说,我跟他阿玛定然好好管教他。”
松格里自然是不在意这些,梦里这些人的性子都没变,让她有种熟悉的安心,她正要再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赫舍里氏尖锐的声音——
“大哥大嫂怎么不等等我们?这新媳妇见亲戚,也少不了我们二房吧?”
赫舍里氏跟纳喇家的二老爷阿布凯一起进来,她一身深红色华服,头上整套的金饰,倒是比正经婆婆觉罗氏还要郑重些。
在赫舍里氏的身后,跟着一位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嫣红,倒是比松格里更像是新婚之人。
“不是说好,下午再去园子里见吗,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觉罗氏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