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卓永逸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说道。
不到片刻,二人便行至一件房前,郏无竭推开房门,将卓永逸拉了进去,而后退向屋内,将门又重重地关上。
卓永逸看了看四周,这房间,似乎是一件寝室,而不等他仔细查看四周,便听到郏无竭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什么都可以做……你知道自己说出这种话,会面对什么吗?”
魔尊
卓永逸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其实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也想到了一些,只是他同伏琰那种事也做过了,就当做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主动坐到了床上,看向郏无竭。
郏无竭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卓永逸的幼稚。
郏无竭过高的身形让卓永逸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尤其是他整个人压过来的时候,卓永逸的心中莫名涌上一丝的恐慌。
郏无竭的手指有力,被摸过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他的脸深深地埋在脖颈,魔族特有的尖锐的牙齿磨得卓永逸生疼。
巨大的压迫与强烈的索求感让卓永逸彻底慌乱了,不是这样的,怎会是这样的?他感觉自己若不在做些什么,眼前的人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卓永逸的全身开始颤抖起来,他的手变得冰冷,嘴唇开始变得苍白。
“只是这样便承受不住了吗?”
郏无竭如恶魔般的低语从耳边传来,在他的手开始拨乱卓永逸的衣襟,朝着更隐秘的部位游走之时,卓永逸终于惧怕地用力推开了郏无竭。
实际上郏无竭原本就是想要吓吓他,所以早就料到卓永逸会推开自己,只不过看着卓永逸惊恐中掺杂着一丝受伤的表情郏无竭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郏无竭知道自己是在伤害卓永逸,可同时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
他咬着牙,看向卓永逸说道:“怎么样?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做什么都行,如今只是这样就忍受不了了吗?”
听到郏无竭的话,卓永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心中既害怕又委屈,可是他看着郏无竭那张极度俊美却又带着十足攻击性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郏无竭看着浑身发抖的卓永逸,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理智和思想,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具空壳,他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有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自己最不愿说的话。
“被一个陌生人如此对待,想必你也接受不了吧。”
……
魔宫的大门在身后缓缓落下,卓永逸一步一顿,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走下那高高的阶梯。
空中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卓永逸身形并没有停顿,他只是想着,自己在魔域的这段日子,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下雨。
是不是自己的脚步太慢,就连雨水都在驱赶自己。
卓永逸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魔域的天空。
雨水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冲洗下他的一身尘埃,也仿佛是在洗清掉他与这个自己本就不应涉足的世界唯一的联系。
对了,卓永逸想道,自己本就是偷偷跑来这个地方的,自己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是自己太不听话,非要跑到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地方,非要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想离开这里,想回家,好想回家……
卓永逸终于走完了这冗长的阶梯,双脚踩在了那经雨水浸透而湿润的土地上。
据说,这片土地上沉睡着一位仙者。
沉睡在异乡的土地上,他也会想要回家吗?
雨越下越大,卓永逸的衣襟已经被完全浸湿,可能是由于雨水的缘故,卓永逸觉得自己的身体昏昏沉沉,脚步也变得沉重了不少,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只有双腿还在带动着身体机械地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墨色的伞出现在卓永逸的视野里。
伞面前倾,随着来人的脚步缓缓向前,没有过多的抖动,看得出那持伞之人的手很稳,脚步也很稳。
卓永逸突然感觉一瞬间所有的感知全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的眼睛一热,朝着那把“伞”飞奔而去。
“管大哥!”
管云升皱眉看向将头深深埋在自己胸前的孩子。
“带我回家吧……”卓永逸说。
“好。”管云升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默默应允道。
“带我回问心塔。”卓永逸又说到。
“……”管云升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应了句,“好。”
……
不知是那夜在魔域淋了雨,还是问心塔的风过于苦寒,卓永逸当天夜里便着了凉,一病便是半月有余。
这半个月来卓永逸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居于塔上,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要多。只是近几日不知是病养的好些了,还是前半月睡得太多了,这一天的卓永逸异常清醒,清醒到外面有一丝的声音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他是着了风寒又有魔气入体所以才会这样,这几天已经能张嘴吃点东西了,估计再修养几日就可以痊愈,不会留下任何问题。”
说话的是管云升,他在同谁讲话?
卓永逸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卧床太久导致腿有一些麻木,刚下地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险些摔在了地上。
“那就好,我前几次来的时候他脸色实在是灰白得吓人,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和大家交代?就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是爹爹?卓永逸想道,他前些日子来看过自己?自己当时昏昏沉沉的,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出事爹爹为什么说没办法和大家交代?大家是谁?是娘亲和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