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划破寂静。
我瞬间清醒,警惕地竖起耳朵。
脚步声、低语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近。
我下意识地挺直身子,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只见一群人簇拥着赵源匆匆走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身后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家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赵源已大步跨到门前,“砰”的一声推开了赵夫人的房门。
房内的烛火被这猛地一推晃了几晃,赵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中满是惊恐。
“老爷,这是怎么了?”赵夫人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不安。
赵源满脸怒容吼道:“这个不争气的畜生!整日就知道出去酗酒!”
“今天路过打铁铺老李那儿,晚上回来竟跑去偷看人家夫人洗澡,你说这事儿干得有多荒唐!”
“结果被人家狠狠揍了一顿,一只眼睛都被打瞎了,现在正在房里,大夫在那儿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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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听闻,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焦急。
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我赶忙上前搀扶。
她稳了稳心神,立刻带着我匆匆朝着赵宏文的房间赶去。
一进房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赵宏文躺在床上,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嘴里“哎呦哎呦”地惨叫着,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染红了床单。
赵夫人见状,眼眶瞬间红了,几步冲到床边,声音颤抖:“宏文,我的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她的手轻轻抚着赵宏文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了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
转头急切地问一旁的大夫:“我儿伤势究竟如何?可有大碍?”大夫眉头紧蹙,一边收拾医具,一边凝重地说:“
夫人莫急,眼睛是保不住了,但性命暂且无忧,只是往后还需长期调养,千万不能再乱动,以免伤口恶化。”
赵夫人听后半晌无言,脸上满是悲戚,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挥挥手让大夫退下。
随后,她狠狠瞪了一眼赵宏文,带着哭腔骂道:“你这孽障,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让为娘如何是好!”
赵宏文疼得冷汗直冒,却仍心存侥幸,嘟囔着:
“娘,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您可得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这事儿传出去,不然我这脸可就丢尽了。”
赵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源大步上前,“啪”的一声给了赵宏文一个耳光。
怒不可遏地吼道:“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说怕丢人?”
赵宏文被打得偏过头去,捂着脸,不敢再吭声。
赵源:“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明天我亲自去老李那儿赔罪,该赔偿的绝不含糊,务必把这事儿压下去。”
赵夫人哭着点头,又转头看向我,吩咐道:“阿玉,从今日起,你就留在少爷房里伺候,务必照顾好,一刻都不能懈怠。”
我心里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伺候这位纨绔少爷,保不准会生出多少事端,可又哪有拒绝的余地?
第二日,赵源一大早就带着厚礼去了老李家中赔罪,我留在赵宏文房间,忍受着他时不时的无理取闹。
他因伤痛心情烦躁,稍不如意就摔砸东西,对我肆意谩骂。
“这水太烫了,你是想烫死我?”他抬手将茶盏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我赶忙低头道歉,默默收拾,心里气愤又无奈。
到了午后,赵源回来了,满脸疲惫,赵夫人赶忙迎上去询问。
他摆摆手说:“老李那边暂时稳住了,赔偿也给了,可这事儿在邻里间还是传了些风声。”
赵宏文一听,急得从床上坐起来,扯着嗓子喊:“都怪你们没办好,这下我还怎么出门见人!”赵源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拿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没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赵宏文身边过得苦不堪言。
他愈骄纵任性,不仅百般刁难,还常常提出一些离谱要求。
有一回,大半夜他突然想吃城东的糕点,若不去买,他便扬言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无奈,只能摸黑出门,一路小跑,生怕去晚了惹他怒。
然而,祸不单行。
没过多久,赵宏文因伤口感染起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
赵夫人急得整日以泪洗面,赵源四处寻访名医,可都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