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亭只听了一遍,一下子就会了。
她笑了,说:“这是我家乡的歌,要是你生在我那个时代,肯定会卷死所有人。”
戌亭突然停了下来。
兰絮没多想,继续擦盘子。
直到她手边盘子都擦完了,才发现戌亭不太寻常,他洗碗又快又干净,兰絮擦的速度是赶不上他清洁的速度,但今晚,他动作有点慢了。
她瞥向他,发现戌亭正在一根根地洗着筷子。
洗得很慢,很仔细。
她奇怪:“按你这么洗,得洗多久啊,直接搓搓就好啦。”
戌亭:“……”
他终于一根根地,洗完八根筷子,他抬起头,目光幽幽,道:“搓洗,会生口角,相离。”
兰絮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好笑道:“你打哪听来的封建迷信啊?”
戌亭沉默不言。
兰絮笑着笑着,也反应过来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今夜团圆又美好,可小狼心底里,依然有一件忌讳的事。
那就是,她是外来者。
他在患得患失。
兰絮想捧着他的脸,但戌亭低着头,兰絮挠挠他下巴,他也不肯动。
兰絮:“……”跟她犟?
她给他脑袋呼噜了一下,小狼这才缓缓抬起头,他目中闪烁,似乎并不想听兰絮说关于外来者的事。
她本来要嘀咕他两句的,话到口边,咽了下去。
女孩在他唇上吻了吻,叹一声:“傻子。”
……
晚上,戌亭一如既往。
还好床是他自己打的,不然按他这么造作,兰絮都怕床塌了。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一点点舔掉她鬓发的汗水,舌尖卷入她的耳廓,随之,是那略微急促的呼吸。
她阖着双眸,眸底蕴着雾气,半是迷离。
便听他音质干净而纯粹,道:“絮絮,想听什么,我唱给你。”
兰絮:“……”
他嗓音的质感,是很华丽的,对听过的歌曲,也能过耳不忘。
神州地大物博,反馈到文化,曲目各色各样。
他选了一首悠扬大气的,在她耳畔,低低地哼着。
平心而论,很好听。
得煮着泥炉,一边品茗,一边欣赏。
再怎么样,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