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冷笑一声:“你对自然元素的运用很巧妙,最擅长的不是火的力量,而是水……不过无论什么,对我都没有用,如果你让开路,我可以不找你的麻烦。”
“哼……”魔法师显然对卢修斯的态度极为恼火,二话不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杖划了个弧型就劈向卢修斯。
一道银光从法杖顶端激发而出,铺天盖地的水幕如同倾盆暴雨一般将卢修斯与堤密尔全笼罩在内。
那水幕还没接近,堤密尔就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显然这并不是一般的水,里面或许还夹杂着冰块。光是凭眼睛所看到的,堤密尔就觉得似乎有数把寒光交烁的尖刀已对准了他和卢修斯的咽喉。
“卢修斯!”堤密尔短促的叫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尽管他同样担忧着卢修斯的安危,却选择把信任交给卢修斯。
放出水幕的魔法师得意的笑着,这一手他从未失败过。那水幕中含着大量冰刃,只不过却被掩藏在耀眼的水元素下。对面的黑衣男子虽然体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看透,但显然并不擅长元素控制。哪怕肉体再强横,在刚柔并济的水魔法攻击下,也只能落败。
卢修斯的眼睛在黑夜中变得血红,那光芒愈来愈强烈,似乎浓郁得能滴出血来。他的口中开始低声呢喃堤密尔听不懂的语言,双手则分在两侧,掌心向上,如在祈求。垂顺披在身后的黑色长发瞬间如蛇般猎猎起舞,逼得堤密尔往后退了两步。
那银色的水幕眼看就要落下,却如同被一个无形的屏障阻隔,居然向四周划开,发出数声炸响。水元素带来的攻击并没有击中卢修斯和堤密尔,却在他们周围形着一个银白的冰圈,连带影响着附近的地面瞬间结冰,裂开,发出噗噗的声音。
“怎么可能?”魔法师吃惊的大喊着,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划动了几下法杖,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然而,卢修斯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突然消失了。
“……”堤密尔眨了眨眼,却突然看到魔法师震惊的面孔,随后是四分五裂的身体。
卢修斯的双手不知何时已变出与手指长短相同的利爪,爪尖正不停的滴落鲜血,血红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满足,犹如刚享用完大餐的魔兽。
“卢修斯!”堤密尔觉得脚步移动不开,他骇然发现卢修斯居然舔着爪子慢慢向他走了过来。
黑色的长发已经垂顺的披下,看不出丝毫紊乱,邪魅的眼睛紧盯着堤密尔不放,明明白白的将贪婪展露……堤密尔突然有一种自己变成食物的感觉。
“父神……如您所愿!”远离因特卡纳岛的守望神殿中,有低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
中央岛上的奉神者与神恩战士跪在殿外,等待着传承者传下神谕。
“新的传承者已经降临……慕沙,新的传承者还不明白自己的使命,需要有人引导……你是守望神殿最虔诚的奉者神,就由你去帮助他找回信仰!”阿瑞恩的声音从神殿中传出,依旧宛若歌曲一般美妙。但那名被选中的奉神者却毫无笑意,甚至是带着些忿忿不平低下头接受了传承者赐下的命令。
阿瑞恩下达完命令之后,突然觉得浑身的疼痛竟在不知不觉间已消失无踪。看来,是神罚已已经收回。
“父神,您会怎么对待那个孩子?”阿瑞恩闭上眼睛,却只能在心底默默的问。
“大人,慕沙心里,永远只有您一个传承者!”大殿外,慕沙的声音响亮的足以令阿瑞恩听得清清楚楚:“只有您,才是唯一的传承者!”
“呵呵……传承者……”感觉到慕沙离去,阿瑞恩的嘴唇突然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太久没有笑过,都不太明白,这样是不是笑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是神子,受所有人仰慕爱戴。有谁在意,他是快乐或是悲伤?在别人眼里,他们是相当于神的存在。而对于神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可以随时替换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白天一天没有空啊~~只好晚上来拼了~~~神啊……睡去了。
105
阿瑞恩的记忆似乎永远留在童年时代,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忘记的时候,父亲的脸就会出现梦中,而他自己,永远只是一个满身罪孽的孩子。
父亲的表情有的时候是悲伤,有的时候是慈爱,更多时候是刚毅坚忍,让人放心。但每一次梦到最后,父亲的脸上总是会布满汗水,英挺的眉紧绞着,眼中仅剩下绝望。
阿瑞恩的母亲在生下阿瑞恩之后就失去了生命。这几乎不是秘密——每个神子的诞生必然伴随着死亡,享受神恩的同时也带有原罪。诞下神子是每一个被选中女子的荣幸,筛选的范围基本来自神殿唱诗班的成员,当然也有少数的女性奉神者和神恩战士得到神的青睐。被神选中的女子怀上神子之后,即正式成为守望神殿的圣女,享有如传承者一般的尊敬。
神子的血脉来源于神,是神留在斯普莱斯的种子,他们生来就与众不同。
正常说来,奉神者或神恩战士虽然拥有神赐的力量,但获得力量后极少有人能活过二十年。而埃尔维斯家族的成员几乎都可以存活五十年以上,甚至于阿瑞恩的父亲至少活了一百多岁,却仍保持着接受传承时的模样。他们当之无愧是守望神殿的领导者,没人怀疑他们拥有神的血液。
每一代埃尔维斯的成员只会在神指定的时间、地点与指定的女子孕育后代。每代圣女生下的都是男孩,在神子诞生后母体会因承受不住神力而立即死去。当新一代神子成长到二十岁时,守望神殿将举办传承仪式,除了获得父亲的全部力量,同时还将得到神赐下的祝福,成为真正的传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