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老家伙演得太像了?
赵志敬心乱如麻,挥挥手,声音嘶哑。
“滚!滚出去!”
钱忠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赵志敬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插入凌乱的头发,痛苦地呻吟着。
他谁也不敢信,谁都觉得可疑。
衙役、师爷、护卫,甚至是他刚抬进门没多久的小妾…每个人看他的表情,似乎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赵志敬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必须走!离开这个鬼地方!”钱忠已经不能信了。
难道…要孤身一人?
不!不行!
他需要护卫!需要人手搬运他的财物!
赵志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县衙班头,他的远房表侄李五身上。
李五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胜在听话,而且沾亲带故,应该…比外人可靠些吧?
对!就找他!
……
夜色如墨。
平阳县城外。
王山正带着一队黑风寨精锐,正如鬼魅般游弋。
他们并不靠近城墙,只是时而在东边制造些声响,扔几支火箭,时而在西边点燃几堆篝火,故布疑阵。
城头上的守军被搅得疲于奔命,紧张兮兮。
每一次异动,都让他们以为是山贼大举攻城,但每次都只是虚惊一场。
可越是这样,守军的神经就绷得越紧,恐惧感也越发强烈。
县衙内。
刚与李五会面的赵志敬长舒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
只要能逃出去,一切就还有希望。
他甚至开始幻想,到了州府,如何添油加醋地状告黑风寨和那些“刁民”,让朝廷派大军来剿灭他们!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赵志敬心中一紧:“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西…西城门那边…发现…发现了这个!”衙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支黑色的令箭,箭头用红布包裹,上面似乎还浸染着暗红的血迹。
令箭的样式,赵志敬认得,那是他私下里交给李五,用作调动他私人护卫的信物!
而那红布…是他赏给李五的一块上好绸缎!
赵志敬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无数可怕的念头瞬间涌入赵志敬的脑海。
“在哪发现的?还有什么?”赵志敬的声音都在发抖。
“就…就在西城门哨塔下面…旁边还有打斗的痕迹…好像…好像还有几滴血…”衙役结结巴巴地汇报。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