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有了名分的傻孩子出去买心心念念的手表,带上了彩礼里面的手表票。
家里的大人无奈摇头。
安振邦问了声:“亲家,你这收音机打哪来的?”
餐桌旁边的桌子上,向绵绵买的收音机簇新瓦亮,按键都能反光,一看就是刚买不久的新玩意。
张及第刚进屋把彩礼收好,出来关好门说:“哦,那个啊,幺妹去沪市弄什么重工的机器,修好了人给的报酬。”
她是真没当回事,以为女儿就跟修理邻居的小玩意一样,得了个奖品。
安振邦却敏锐的感觉不对劲,谁家会无缘无故给一个岁的女娃这几百块的东西?那必定是她提供的价值远收音机!
他原本想告辞的脚收回来,不动声色端起水杯:“幺妹这么厉害啊?”
张及第嘴上谦虚,神色却充满了骄傲:“你别看她小,很会折腾这些玩意呢,连她姐手表坏了都是她捣鼓两下就好了。”
向家不奉行打压式教育,从来都是该夸就夸,在张及第眼里,能修手表就是牛。
在脑子里记下这一点,安振邦又看了看和这个家风格不符的时钟,心念电转,面上笑着告辞。
出了门他就去安排人查查这个神童的底细。
以往安振邦因为安悠嫁了向家老三,对向家的人是摸了底的,知道没出嫁的姐妹俩成绩好脑子灵光。
可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出彩啊。
向丽丽在甲烷厂独领风骚,力压一众同龄男性工资最高就算了,还能说她化学天份高,就是干这一行的料。
向绵绵才岁就崭露头角,成了沪市重工看中的人才,也太离谱了吧?
他去暗地里调查,另一边向绵绵收拾东西准备上学了。
不止她,向丽丽和张及第也准备第二天去工厂上班,张及第还要去跟代工的人商量工作交接事宜。
她本来是想辞工,后来被向绵绵因为系统任务劝住了,只请了人代工一两个月。
向绵绵看着娘出门去找代工的人,心里感叹,系统小真是致力于所有人安稳上班到退休啊。
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到了年龄都得工作,想辞工都不可能。
张及第出去了,留下两姐妹在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向绵绵小心开口:“姐,你回去销病假,别听那些人叽叽嘬嘬啊。”
向丽丽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听了幺妹的话她愣了一下。
愣神后一抬手腕把工作服继续熨烫,新买的手表光彩照人,跟她脸上的笑一样:“我听他们放屁,一个个手下败将说话能有什么好听的。”
真当她一个女人常年稳居冠军没人说嘴吗?
难听的话向丽丽撞见过好几次,她不以为意,只有败者才嘟囔叽歪,胜利者永远昂着头走过就行。
有本事就比赛中胜过她,说两句嘴算什么本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向丽丽能比他们骂的更难听。
向绵绵哽住,是哦,五姐这脾气,没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跟着张及第这样的虎妈长起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孬种,随便学两招都够别人开眼界。
她放下心,开始整理维修工具。
由于这年代干维修的都是男性,工具自然是按照男性使用习惯制作的,她只能从系统商城隔一段时间偷渡一个维修工具。
箱子里这些零零散散的常用工具,攒了她将近两年才成套。
冷门的还要等以后慢慢来,一下子全拿出来不太靠谱。
向绵绵格外珍惜这个工具箱,所有工具都做了独特印记,生怕被人给拿走了。
整理得正嗨,外头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哭喊声,他的声音含着一种奇怪的韵律,像是悲词。
两姐妹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家里长辈都不在家,向红旗还在补觉,向丽丽先出去看了,大下午的家属院里人来人往,怕个什么?
一看是个二十出头的陌生男人头戴白布,用麻绳系着,身上穿的是生麻布,没锁边,是白事服丧中最重的斩衰。
向丽丽猛地一看,这男人各个方面还有点像向红旗。
放下工具跟出来的向绵绵很疑惑,这人从来没见过,跑她家来哭丧干嘛?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哭丧的男人用袖子擦泪水,粗糙的布料一下把他的脸擦的通红:“我是你大堂哥向立功,这里是向红旗向二叔家吧?”
向丽丽和向绵绵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什么情况?
向红旗在家从来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以至于除了最大的向立国,其他孩子都不了解老家的事。
他们只知道张及第每到月头了工资,就给老家寄去雷打不动的o块。
这次去沪市看病,她都没忘留下一百块让向立国帮忙代寄,可谓是风雨无阻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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