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通往别墅区的安静街道,想去玩的心才收回去,心里没了其他念头也让他的恐惧更加放大。
薄向洲不会带他去和柳棠道歉的吧?
林叔是铁定站在他这边的,看他的样子这条可能可以pass掉了。
安洵撑着下巴,似乎想到了哪种可能,他目光转向薄向洲的侧脸,高鼻梁薄唇,侧面看着比正脸的清冷矜贵感更甚,他无暇欣赏帅哥的美貌,把怒吼声吞掉咬碎咽进肚子里。
不会是想让他们两个当场对证再追究对错吧?
说过的每句假话都在他的脑海中重复播放。
他错了,他就该低眉顺眼让那两人指着鼻子骂,不该说话气到他们吐血。
忐忑的心里到了柳家也没消停。
柳家提前接到通知,所以别墅灯光通明,柳父母上前去迎薄向洲,脸上既有些下属讨好领导又有些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意味,两个方面都处理得十分好,不得罪又无形中拉进些许距离。
柳父伸手,“薄总,这么晚了大张旗鼓地来到这里,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工作的事情不能等到过几天上班再谈吗?”
薄向洲浅浅地握了一下,道:“还是今晚谈吧,我怕过几天可能谈不成了。”
柳父惊讶,“郊区的用地审批下不来?”
“不是,先进去,待会聊。”薄向洲的微笑让对方愈发胆寒,心脏像是被一根钢丝提着似的。
柳母不懂商业事,握住安洵的手一顿摸,顺便再来一顿夸夸。
安洵不吃这套,但也没办法挣开,只好和她并排走在那两人后面。
柳家的布局很有格调,前后两个大花园,选用的都是清香不艳俗的花种。
穿过前花园,走进柳家的会客。薄向洲扫了一圈说道:“柳棠呢?”
空气骤然降温,柳父母这才反应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柳棠自己回来后将这事的大体与他们说了,他们抱着安洵没那么重要的心里麻痹自身,接到电话那一刻他们就有些慌,因为薄向洲什么都没说,就让他们等着。
他们又觉得他们和沈清让的交情,不足以让薄向洲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但他们看到安洵下车熟练地挽胳膊的那时,他们不确定了,只能装傻充愣,等着薄向洲开口。
只要他不说,他们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柳母拉着安洵的胳膊的手收紧,“棠棠在楼上,这个时间应该睡着了吧?”
“这才回来多久就睡着了,管他真睡假睡都给我喊起来,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冰冷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我既然没想到,他和安信也有交情。”
如果他早知道,他会推开今晚的事情陪安洵去一趟。
一个安信翻不起多大波浪,柳棠才是最可怕的。
柳母将求助的眼神投给安洵,安洵一声不吭,把她的胳膊拿开,抱住薄向洲的手臂。
安洵心思一动,瞬间有了底气,他火上浇油,“老公,你不要怪他好不好?我觉得他说得都对,是我自己不招人喜欢……”
“对什么对?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薄向洲面色不虞,完美无瑕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安洵看得清楚,那是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