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兮坐在回s市的头等舱里时,宋锐还在一声不吭得想些什么,刘兮看着他落寞的样子,猜到一定是苏蕴又说了什么让他伤心的话,可感情的事上,旁观者的换位思考只能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但却永远无法拥有与当事人一模一样的深切体会。
隔壁刘兮心疼的盯着宋锐,这边宋锐已经将自己从一团乱麻中抽离了出来,他没办法帮助苏蕴做他想做的事,但他却可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他现在思考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到底是谁在论坛上发布了那些只有警察或是司和才能拥有的照片。
参与案件的那些警察是宋锐首要的排除对象,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没有哪个警察愿意拿自己的前途来干这种龌龊小事,其次司和也是可以排除的,他既然能跟在苏蕴身边做事,就不会出现背叛朋友的事,更何况这件事里,他也处于一个受害者,没必要揭开自己的伤疤让它不停流血。
那会是谁呢?那个帖子里的文字,不停的表达出苏蕴是个凶手,让人能够感觉到爆料人或许是个很讨厌苏蕴的人,但宋锐却在那个帖子里读出了来自爆料人心中满满的嫉妒与不甘,这说明苏蕴对那个人来说,即使不是最重视的存在,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低。
想着想着,宋锐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很痛,总结一句话就是苏蕴这个就是个行走着招蜂引蝶的混蛋,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大概得调查方向,所以宋锐想要给自己一段休息的时间,他想到还没仔细看过刘兮拿给自己的邀请函,虽然每年都会收到,但他自从母亲去世后就没去过了,坐直身子将放在包里的邀请函,是段家独有的样式,黑色的封面右下角处有一个鎏金行书字样的‘段’,这一看就是人工书写上去的,因着这字就让这邀请函有了身价。
从d市飞往s市的时间为两个半小时,等宋锐迷迷糊糊从睡意中脱离出来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在s市机场的跑道上了,手里还拿着邀请函,他自己也想不太起来睡过去之前为什么没把它放回去,转头看看一边的刘兮,发现她正拿着化妆包给脸上补妆,看着那些品种多样的化妆品,宋锐觉得刘兮身为一个女孩子也挺难的。
最后一道程序是补上口红,侧面的目光过于专注,让刘兮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人钦佩的大事,她将随身物品收拾利索,飞机也慢慢停稳了,待其他舱位的乘客差不多都走空后,她转头示意愣神的宋锐起身下飞机。
二人走到舱门处时,乘务组也已经将自己的小箱子备好,排成一排在那等待乘务长的示意,舱门外空气潮湿,像是刚下过雨,从他们二人所站的位置望出去,有三辆黑色红旗轿车等在偌大的停机坪上,刘兮看了眼车牌号,秀眉一皱,面上带上些温怒,而宋锐却对此感到疑惑,这车能开进来,许是拜托这件事的人地位不低。
这班机的乘务长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面容精致,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她看上去很干练,气质也比这组乘务人员稍高一些,在一旁见刘兮皱眉,便踏步上前,温声对她解释到“刘女士,在方才我接到领导通知,机场外有各界记者在外等待您和宋先生,这辆车是苏先生安排进来的。”
“知道了,麻烦你们了。”听乘务长解释后,刘兮的面色并未好到哪里去,朝她点点头,便拉着宋锐的胳膊走了。
许是看见两人朝车这边走来,打头的那辆车从后门里下来两个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带着蓝牙耳机的男人,两人朝刘兮和宋锐微微鞠躬后,便一左一右得打开了中间那辆车的后座门,刘兮与宋锐对视一眼,分别从一个车门处上了车,三辆车排着队,加速驶离了停机坪。
车上副驾驶处是宋文霖的高级秘书,韩湘,一身黑色女士休闲西装,踩着高跟鞋坐在那,从车内后视镜看向后座上的小少爷和刘兮“刘小姐,一会我们会负责将您送到临时住处,苏先生让我转告您,希望您去意大利前好好在宋家休息几天。”
对于韩湘说的话,刘兮没做太大的反应,只是抬眼在后视镜里与她对视一眼,两个女人是不同的类型与性格,但在这一眼里,仿佛都能看穿对方在想什么,空气在刘兮眯眼的时变得稀薄,但也就只停留一瞬间便恢复正常,她轻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苏澈让她转告的意思了,随后就不再看后视镜,侧过头望向车窗外飞速退去的街景。
“韩秘书,那些等在机场外的记者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问题的答案?”宋锐之前从未有过被记者不分场合围堵的情况,今天这种反常事摆在眼前,让他很难不胡思乱想“我不在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董事长最近出差,他走前交代过在他回来前,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帮你完成,前提是需要你想清楚自己所做的选择是否值得,”韩湘将手里的几张资料递给仰靠在后座上的人。
拿过资料后,后座上的两人将视线一同汇聚在这几张a4纸上,几张网页截图还有部分总结性的话语,而它们其中最吸引两人注意的是一个名字和一个家族的姓氏,宋锐捏着纸张的手收了力气将那些纸压迫得出现了许多褶皱,眸中尽是冰冷。
不同愤怒的宋锐,坐在一旁的刘兮看到文件的内容后,显得十分意外与不解,她思考多遍也未曾想清楚那人是怎么跟苏家的对手扯上关系的。
车内的沉默一直延续到三辆车停在宋锐家的楼下,前后两车上下来了一共四人,均围绕在宋锐他们这辆车周围,警惕得扫视一周后,这才给他们拉开了车门,韩湘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也跟着下了车,走在宋锐和刘兮的前面,保镖们在单元门口形成了一个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