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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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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没这么吻过对方,似乎每一下都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唇齿间很快就漫出血迹,铁锈味绕着唇舌直直涌入心里,到底还是尝出了一丝苦涩。

宋澜抬手扯开梅砚湿透了的衣衫,泛着苦意的吻一寸寸落下去,水牢里阴暗潮湿,不知哪里漏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却又与另一种声响莫名契合。

宋澜的确没饶梅砚,却也让梅砚在濒死的刹那又感到生的希望。

这就是梅砚所说的——他最后的温柔。

他的心口起起伏伏,早已经不知道是血蛊让他更疼一些,还是宋澜让他更疼一些。

这样也挺好的。

梅砚用一根手指缠着宋澜的头发,冲着他笑了笑,生平头一次这样乖觉,他的声音很低,像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青冥,我老实告诉你,我不行了。”

宋澜的身形募地一顿,像是被锈住了一般,过了许久才直了直身子,等到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早就已经泛了红。

“少傅……”

他只喊了句少傅,却已经是止不住的哽咽。

梅砚觉得自己已经气若游丝,所以他之前才并不在意孟颜渊会往他头上扣什么罪名,因为他根本就熬不罪名昭告天下的时候。

他松开了绕着宋澜的那缕头发,手指向下落,然后抚了抚他的后脑,像是多年前的太子少傅在安抚东宫里的小太子。

梅砚说:“我有点累了。”

他没有听清楚宋澜呜呜咽咽地说了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风雪天,宋澜在癯仙榭里第一次吻他的时候。

如当时一般,一时心悸。

第116章同心蛊

梅砚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再醒过来的时候,但他切切实实看到了守在自己床前的宋澜、梅毓、宋鸾音、段弦丝,以及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东明。

梅砚动了动,发觉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头顶上的床帐,很熟悉,是癯仙榭。

可这么多人守着做什么?

这是要给我送行吗?

没等他想明白,坐在床沿上的宋澜就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了个吻,等到段弦丝发出一声“杀了狗吧”的声音,梅砚才恍恍惚惚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没死。

那颗饱经摧残的心脏正在一点一点地跳动着,虽然幅度很小,但被血蛊啮咬的疼痛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了。

他又想,这或许不是送行,而是新生。

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出声嗓字都是哑的,梅砚低声唤:“青冥……”

宋澜便放过了他的额头,缓缓直起身子来,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少傅,你醒了。”

话音落下,他却再度俯身吻下去,这次吻的是梅砚的嘴唇。

段弦丝几欲夺门而出,硬是被宋鸾音拉住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等场面我们已经见惯了。”

梅砚这才急了,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拉了回来,抬手推了推宋澜,然后顺势坐起来,却是问宋鸾音,“郡主见惯什么了?”

宋鸾音努努嘴,让他自己回头看,梅砚便真的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宋澜坐在他身后抹嘴唇,那唇红润润的。

梅砚的脸倏地红了。

他实在是有些一头雾水,既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好端端地在癯仙榭,也不明白宋澜二话不说亲了又亲是什么意思。

还是东明最知道自己家主君的心思,擦了擦眼泪就凑到了梅砚床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劫后余生,“太好了主君,您真的没事了。”

梅砚的心因这句话稍微定了定,又看了宋澜一眼,蹙眉,然后果断地看向梅毓。

只有兄长能把话说清楚。

梅毓的唇角也含着笑意,叹了口气,满是欣慰地说:“景怀,南诏郡主千里迢迢赶过来,已经替你解了体内的血蛊,你都昏迷了小半个月了,如今可算是醒了。”

“解了?”梅砚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心跳的触动的的确确传入掌心,很有规律的跳动,像是在诉说着一种莫名的喜悦。

宋澜总算从过度兴奋的情绪里脱离了出来,然后从床沿上起身,又扶着梅砚靠在床头的软枕上,轻声细语地:“少傅醒了就好,孟颜渊那老匹夫还在瑶光殿闹腾呢,宋南曛恐怕压不过他,少傅歇着,朕得去看看。”

他眼神里恋恋不舍的,却没忘了什么才是要紧事,于是起身就要走,梅毓在后揖了一礼,道:“臣与陛下同去吧。”

宋澜摆摆手,“不必了,兄长陪陪少傅。”

穿着龙袍的身影远远出了房门,梅砚一时竟觉得心里有些不上不下的,他往瑶光殿去了,分明离自己越来越远,梅砚却觉得他们正越走越近。

压下心中的疑惑,梅砚先问了另一件事:“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毓知道他要问,便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讲:“当初你将实情告诉南曛郡,为的是以防万一,倘若孟颜渊真的查到了当年的事,咱们也能有准备把局面扳回来。事实证明,孟颜渊的确查到了当年的事,好在南曛郡上心了,且做得不错。”

梅砚注意到他兄长不称呼孟颜渊为“左相”了,不由地心头一动,他开始意识到在自己昏迷不醒的半个月里,朝堂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可以用“翻天覆地”这四个字来形容。

事情还要从半月前梅砚在刑部晕过去开始说起,宋澜当夜就带他出了刑部,正打算找个什么地方殉情的时候,忽听闻段弦丝到了盛京。

段弦丝的到来带给了梅砚生的希望,也让宋澜有了重新面对朝堂上那一滩浑水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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