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别自然是不怕这些的,但孟还实力也只是个元婴期,实在是不敢在魔族的地盘跟人硬拼。
两人已经摸索了大半天了,也没找到上清仙尊。
孟还在心里暗自叹气,生怕是晏别因为相思成疾,出现幻觉了去。
他正想开口再问些什么,便看到晏别直接打开一间屋子进了去,吓得他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处了都。
也顾不得上什么惊扰了,连忙跟着进去,生怕晏别一出手就将整个鸠千夜的魔族都引到这边来。
“你是谁?”晏别蹙眉将长剑架在池应淮的脖子上,不悦地问道。
孟还睁大眼睛看着那人,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温净,一时间有一个荒谬无比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温净的父亲,便是那个温清川,所谓的上清仙尊。
等等,那屋内这个男子是?!
池应淮抬手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给推了开来,不屑地看了晏别一眼,“你是不是还想问,床上这个孩子是谁,无相这些年为何不曾露面,他到底恨不恨你,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晏别的眼神瞬间狠厉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池应淮的头颅一剑斩下。
“我会知道这些的,在你死后。”晏别冷声说道。
池应淮挑了挑眉,眯眼看他,“你以为你和无相之间还有可能吗?你们之间横着的是温家的无数条人命,是大婚前的背叛、为大业不择手段的利用,你这样站在无相面前都是脏了他的眼。”
“闭嘴。”凌厉的剑意充斥着整个房间,晏别眉间血红正现,长剑直冲池应淮面前,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了下来,“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温清川之间也是你可以比拟的?”
池应淮冷哼一声,轻蔑地看向他,挑衅地说道,“晏别,你以为是谁先来的?是你吗?不,是我,百年后也是我先来的,我比你更了解也更尊重他,是你不可以和我们比拟,你才是那个后来者。”
“百年前你认不出蒙面的无相,百年后也发觉不到无相的失忆,比起来,到底是谁不配你还不清楚吗?”
“你说什么?”晏别骤然问道。
但不等池应淮回答他,折昼破空而出,直直地将他手中的将华给撞脱了手。
下一瞬,温清川便站到了池应淮面前,蹙眉看向晏别,语气依旧疏离,“晏堂主,不知此次有何贵干?”
对谈
晏别微微蹙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温清川,将将华收了起来,垂眸看他,“来助你。”
孟还一惊,差点因为这句话踉跄出去,他们堂主也有这么好声好气说话的时候?
“多谢晏堂主好意,但此乃温某的私事,我自己处理便好。”温清川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将药瓶递给了池应淮。
池应淮微微弯腰接了过来,没等温清川说话就端了水朝温净那边走去,两人素然一副相熟已久的模样。
晏别看向池应淮时眉间的阴郁几乎要实质出来,看着两人之间容不下他人的气氛,周遭染上不安的戾气。
温清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
刹那间,周遭的戾气消失殆尽。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晏别沉声说道,在温清川开口前率先打断,“就当是我来赎罪。”
温清川微微蹙眉,不解看向他,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声气,走到池应淮身侧结果人递给他的瓷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怎么样?”温清川问道。
池应淮冲他一笑,给温净捏了捏被角,安抚地说道,“无碍,岁桉身子好,加上这药来得及时,应当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了。”
“那便好。”温清川这才露出笑容来。
孟还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人,倘若其中一个人是女子,他恐怕要把他们和床上的温净认为是和睦的一家人了,气氛祥和安宁得很。
纵使不是一家人,也胜似一家人了。
想到此处,他不仅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想晏别那边,看着人衣角处的尘土,和沉下的面容,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
这温清川是找到了,但是看起来怎么像是他们堂主缠着人家一样?还是那种爱而不得的纠缠。
这情爱什么的就是让他搞不懂,若是平日里别人敢这么下他们堂主的面子,不等人开口就被一刀斩了去了,坟头草都要有三尺高了,如今人家都这么直白地下了逐客令,他们堂主还活生生像个被抛弃的家狗眼巴巴地站在人前看心爱之人与他人和睦。
孟还轻轻摇了摇头,在心中对百年前的事情又有了几分好奇。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池应淮起身,从万物囊里套出来个巴掌大小的热手炉递给了温清川,“拿着,暖暖身子。”
温清川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接了过来,“去淮江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前去确定一下。”
“好,那我去吩咐一下,让他们备好马车。”
池应淮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晏别,然后起身走向门口,在路过孟还时轻轻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孟还可是一个人精,见池应淮这般直白,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连看了晏别好几眼,要不是要收敛一下,他恨不得趴到晏别耳边冲人说他机会来了。
但没给他动作的机会,他跟着池应淮走了出来,离开前还顺带给两人捎上了门。
在两人离开后,晏别猛然抬头,看向温清川,原本幽深的眼睛里藏着得情绪几乎要将温清川整个人都吞噬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温清川,等待着对方的审判。